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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ibiquge.com,楼雨晴典藏17纪念辑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  “不成全,成吗?”他是败给了这人情痴啊,若梅映宛有个万一,卫少央怕也活不成了,两年前一事犹历历在目呢!

    不否认,他当时是有些许私心,想着若梅映宛死了,总能绝了卫少央的念,于是允她一肩扛下杀人死罪。

    可,谁料得到卫少央悲痛欲狂呢?那些时日,几乎要以为他会随梅映宛同生共死。

    这些年,皇上心里不是没有矛盾的,一方面恼他固执刚倔,不肯屈意承欢,一方面偏又爱极了他清澈傲然的风骨。

    一方面逼迫他忘却心头俪影,接受其他女子,那么自己便可履行赌约,强势向他索求一切;可一方面却又不想他忘了那名女子,如此他心头便永远容不了谁,宁可他一生心不动、情无波,也不愿眼见他爱上了谁

    卫少央曾说:“皇上比谁都希望,卫少央永远是今日的卫少央。”或许,便是早已看穿他心底的矛盾了吧!

    也罢,这一生,就放手吧,让记忆中那俊秀温雅、至情至性的年少将军永留心底,一世低回。

    2、后娘难为

    自古以来,后娘多难为。

    这年,惜儿四岁,是梅映宛嫁予卫少央后的一年。

    她清醒之后,又养了一个月的身子,状况更为好转,他便开始着手置办两人的婚事,拜堂成亲、宴请宾客,召示天下她已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没真将牢狱之内那寒碜就简的一切充数,那委屈了她。

    这一年婚姻中,他待她万般怜宠,永远有着最初的真爱之心,而惜儿也视她为母,一切看似再完满不过,只是——

    “娘、娘啊——呜呜——”

    那日午后,惜儿哭着奔进她房里。

    “当心,别摔着了。”一把将女儿抱了满怀,绢子轻拭她玩了满脸的汗水、泪水。

    “来,告诉娘,小虎子又欺负你了吗?!”

    这小虎子,是老管家的孙子,皮得很,老教惜儿哭得咿咿呀呀跑来向她投诉,可又爱极了和他玩,她与卫少央都有共识,没太插手孩子间的斗气,最多在女儿又哭诉时,意思意思陪她同仇敌忾一下,明儿个又会看她开开心心和小虎子玩得一身泥。

    “小虎子、小虎子——呜、哇——”提到这名儿,哭得更是惊天动地。

    “他、他心情不好,我好心安慰他,他竟然凶我”

    “真坏!”她面露气愤,充分表示对女儿受的天大冤屈感到痛心,而这令小泪人儿稍稍平衡了一点,哭声缓了缓。

    “那他凶你什么?”

    “他、他——”提到这个,稍止的泪水又狂泄而下“他娘给他生了妹妹,妹妹抢他糖葫芦,他不给,他娘就打他。他说、他说要我别得意,有一天我也会和他一样呜、呜我不要啊”梅映宛一愣。

    原来她不是伤心小虎子凶她,而是怕爹娘有朝一日不再爱她,属于她的一切会杯新弟妹抢走吗?

    “惜儿,别哭。”她轻搂着小小身子拍抚,一时不知如何向她保证,不管爹娘生了几个弟妹,她也永远是他们的孩子,不会少爱一分。

    “娘,你别生弟妹,我当你的孩子就好,我会很乖很乖,娘别生好不好?好不好?”

    她微讶,不知该如何回应。

    惜儿心中有那么深、那么浓的不安,若真怀了身孕,那样的惶惑必然会造成她们之间的距离,况乎惜儿并非亲生,大人都未必相信,又要孩子如何相信,她会一视同仁,无一私偏?

    她并不希望,惜儿在这般不欢快的情况下成长。

    “好,娘不生,全心全意疼你就好,惜儿别哭了。”

    悬在眼眶的泪珠忘了掉下来。“真、真的吗?”

    “嗯,今后惜儿是娘唯一的宝贝。”

    小人儿破涕为笑,疑惑尽消,小手亲亲爱爱的圈上娘亲颈子,吻了又吻,一如往常地缠腻撒娇。

    值得的,能教惜儿永远带着开怀无忧的笑靥,那便值得。

    卫少央从那一日起,发现她喝防孕药汁。

    是成亲以来便持续喝着?还是近日才开始?他不知,也没多问,她不想生,他便不会勉强她做不愿之事,只要确知她不是身子不适才喝药便成了。

    于是又过了一年以后——

    “娘、娘啊——呜呜”完全一样的场景,五岁的小人儿由外头奔来,直扑进她怀里。

    “惜儿宝贝,这回又是什么事?”

    “小虎子、小虎子他——他抱着妹妹来向我炫耀!”

    “呃”这要怎么安慰?

    “他好得意,说他妹妹好可爱,只疼他妹妹,都不跟我玩了,还很高兴地说他娘又有了。娘,为什么我没有妹妹?”

    梅映宛有些无力。“是你自己说不要的。”

    现在倒怪起她来了?活似她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抽噎声止住。“什么时候?”

    惜儿姑娘,您朕是贵人多忘事!

    “去年!”她简直是要咬牙了。

    是吗?不怎么反省地偏头想了一下。

    “那我现在要了。”

    “”这位客官,您还真当这是母鸡下蛋,说要便有了?

    最蠢的还是她自己,居然将孩子一时情绪上头的童言童语当真,还彻底执行!

    “娘,你生嘛,生妹妹来陪我,我最漂亮的衣裳可以分她穿,最爱的三色凉糕也可以给她吃,我会当个好姐姐,很疼、很疼她哦!”完全做生意的打交道口气。

    “我试试。”

    “只要妹妹哦,其他我不要。”

    “”这不是她能控制的吧?难不成像市集买颗萝卜,买错了退回去,生错再塞回肚里?

    “还要很可爱、很可爱,比小虎子他妹妹还可爱哦,要不我没面子。”

    “”后娘能不能打小孩?

    当晚——

    “夫君——”

    “嗯?”不知是不是他多心?宛儿今晚怪怪的,要说怪在哪儿身段较平日软一点,眸光较平日水媚一点

    基本上,她只要不太对劲时,都会喊“夫君”

    “宛”他实在很想问她怎么了,可这些不对劲看起来好像也没朕那么不对劲

    “还要忙很久吗?!”爱妻柔声问了,备上糕点、泡好甘醇茶水,温婉依旧、贴心依旧,好似真没什么不同

    “累了就先去睡,别等我。”握牢爱妻柔荑,温存护入怀中,轻怜蜜意地吻了吻嫩唇——

    他发誓,他真的只是要一个小小的、再温馨不过的吻而已,可——

    柔嫩小手本是平贴在他胸前,但意外吧,应该是意外,缠得太热烈,他衣襟凌乱,胸膛微敞,那她柔嫩掌心碰触到好像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天冷时她也常将小手贴在他胸前取暖

    她发丝微乱、朱唇红肿,水眸雾蒙含情,三十岁女子最成熟迷人的风韵便展现在他眼前但这儿是书斋,他没忘记。

    “宛儿——”他想说什么,她完全没给他机会清醒,微一仰头,主动接续未完欢情。

    唔他刚刚要说什么?哦,对了,这儿是书斋,但书斋然后呢?

    又一记深得几乎夺去两人呼吸的缠吻,他抱高娇躯坐在宽大的桌面,双手不由自主地探抚而去

    坦白说,他真的不是一个沉迷于肉欲的男子,更别说杯撩拨到失去理智,那更是从未有过的事一双美腿缠上他腰际,主动为他宽衣解带,婉转承欢。

    他的自制力不容许自己放肆胡来、他不能放肆胡来、这儿是书斋,千万要——他只记得,难以自持的火热,深深埋进了她的软腻温柔。

    他不重肉欲?他不重肉欲?

    这话在此时此刻、荒唐了一回合之后的当下,着实挺没说服力。

    尤其现下,他的一部分还与她亲密结合在一起,她臀下甚至压了本书册继牢狱之中一夜欢缠后,这会儿连书斋都用上了,老天!卫少央,你的荒唐是没有极限吗?

    他将脸埋入爱妻肩膀,无礼呻吟。

    太了解他的心情,梅映宛轻笑,抚了抚他的发,绝对不会傻傻同他招认,她是故意的。

    “我好像太纵欲了。”他闷声低哝。最近似乎动不动就发情,但愿她别觉得他像只禽兽,需索无度。

    那自然是她的撩拨手法好呀,女人的风情,可不一定要赤luoluo去大胆挑逗,有时婉约含蓄、欲拒还迎更能教男人不自觉勾挑起渴望。

    当然,这可不能坦白说。

    “嗯,没关系,我还受得住。”青葱小指缠卷、把玩着他的发,拨弄他颈肤、耳际,动作看似无意。她记得他这一带挺敏感——

    “天!”方才宣泄过后的欲望又起,火热热煨烫着她潮润的私密肌肤。

    她微讶地张大眼。“你怎么又——”

    “抱歉。”他无地自容,羞愧地微微窘红俊容今日才发觉,原来他是如此肉欲的男子!

    本欲退开,不忍累坏娇妻,却在她不经意挪了下身子后理智短暂失效,欲望埋得更深,惹得她娇吟一声,似嗔似怨地睇他一眼。

    “宛儿,我们——”要吗?他犹在天人交战。

    “好。”娇滴滴、羞涩涩应了声,玉臂挂上他颈脖,吮住他热烫的耳垂。

    不好也不成了!明知他对她这种闺中少妇含嗔带媚的情韵最没抵挡能力,往往她露出这种神态时,他根本什么也无法思考!

    结果,那一日他们由书斋到寝房,厮混缠腻了一整夜!

    天色将亮时,她倦极欲眠,他侧着身,支肘温存凝视她,指腹抚过她露在锦被外的水嫩肌肤,上头还有他刚烙下的激情印记,那是纯男性的满足与喜悦。

    “你不喝药吗?”以为她忘了,出言提醒。

    “嗯,不需要了。”半梦半醒间,呢喃一句。

    不需要?正欲深问下去,隐约听闻她半梦呓的呢喃:“好累”

    后母真不是人当的,有求必应的土地公公也不过尔尔。

    他只听到“好累”并且娇容上掩不住的疲惫,让某个非常懂得自我反省的男人自动闭上嘴巴,不舍得再去惊扰她好眠。

    又过了一个月。

    这天,卫少央由宫里回来,进房见她在床边摺衣裳。

    他单手解下披风,她立刻搁下衣裳,为他倒杯茶水,接手宽衣之事。他依平日习惯张手欲搂抱亲吻,她藉由挂披风的动作,不着痕迹地侧身闪避了开来。

    他微愕,悄悄打量她。“宛儿,今日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啊,哪有什么事。”她浅浅微笑。

    “可是,你似乎不太开心。”每当她心情不好时,就会翻出满柜子衣裳,一件一件整齐摺叠回去,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因为——他昨晚又不小心多要了她两回吗?

    这点确实挺过分的,她杯缠到四更天才睡,此举实在有违一名体贴好丈夫之所为。

    尤其她自那回生死大关之后,身子骨便比一般人羸弱,成亲以来他也一直是以怜惜之心代替**求欢,两人之间情意温存多过于体肤欢缠。

    可——她昨晚似也没有不高兴呀。

    虽然她配合度也挺高,可这不能可耻地拿来当藉口,明知她受不住,他实在不该这么折腾她。

    “没,夫君多心了。”面容平静如昔,举止温婉依旧,可——这就是极不对劲的事!

    每当她喊“夫君”时,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内心偷偷计量着什么,嘴上在耍客套应酬他;一是心情极坏,必须借由一声声端庄守礼的“夫君”来压抑脾性,保持温婉如水的面貌。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这小特性泄了她的底,但他全看在眼里,不说破并不代表一无所知。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他宁可她直接摊开来和他算账,那一声声温柔似水的“夫君”他每每听了都要发毛。

    “真的没事。”她扯开一抹笑。“只是一点小事心烦罢了,让我想想就没事了。你饿了吗?要用膳还是先歇会儿?”

    完全贤妻良母的最佳典范,周全得没得挑。

    她无论自个儿情绪如何,从来都不会忽略他,更不曾对他发过脾气。

    接过,她这个“一点小事”一想就想到惜儿房里去,一整晚放他孤床冷被无人相伴。

    习惯了每晚拥她入眠,少了温软娇躯,他辗转反侧,彻夜无法入眠。

    一整夜,他都在想,自己究竟是哪里惹毛爱妻而不自知?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是什么事会让她丢下他,跑去与惜儿睡,自成亲以来还未发生过这种事。

    棒日清晨,他精神不济,用早膳时,惜儿喝着热粥,一双大眼儿来来回回研究双亲,末了,终于举起手,好有礼地询问:“娘,你在和爹闹别扭吗?”

    梅映宛举箸的手一顿。“没的事。”挟了菜,往他碗上放。

    “你们好奇怪哦!”惜儿一本正经地训诫:“吵架就要有吵架的样子呀,别人家的爹娘,不高兴时不是会吵嘴吗?会大声骂人呀!哪像娘,还会替爹张罗吃穿、挟他爱吃的菜给他。娘,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吵架啊!实在太不像话了!”

    可想而知,眼前那对父母愣成了什么德性。

    “我们恩恩爱爱的,不好吗?”难不成女儿很见不得他日子过太好了?他到底是哪儿得罪她了?

    “是没什么不好,可是小虎子说,夫妻感情再好都会偶尔吵吵嘴,像他爹娘就是,我家的爹娘居然没吵过,这实在太奇怪了,害我都没得与小虎子比较讨论。”

    她真的很好奇、很好奇呀!温柔的娘会怎么凶爹?

    “你、你连这都要比”梅映宛撑着额,似是有些无力。

    卫少央终究是卫少央,是生她、养她的爹,很快便将这串不对劲连贯起来,口气轻柔无比地问:“我们不吵架令你很失望是吧?那么我可否请教惜儿姑娘,你究竟对你娘做了什么?”’

    “啊!”梅映宛惊呼一声,恍然大悟。

    “难不成、难不成你昨天”

    骗她的?!枉费她这么信任她!

    这对娘儿俩搞啥鬼?卫少央才眯起眼,惜儿便机警地跳起。

    “我吃饱了。”开溜。

    “卫惜儿——”起身要追上去问清楚,细腕教人给擒住,丈夫一个伸臂,两手搭在桌缘,轻易将她困于怀抱之中。

    “你是不是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卫夫人?”

    “惜儿、惜儿说——有人抱你。”她闷闷地道。

    “我不可能有别的女人。”如此拙劣的谎言,根本连澄清都不必。

    “我知道。”声音更闷。

    “那你在不高兴什么?”

    “我、我——但我不肯定,有没有别的男人啊!”她索性将脸埋在他颈际,泄忿地咬他肩头。

    卫少央差点瞪掉眼珠子。“你胡扯什么!”

    “皇上呢?你怎么说?”那人一直千方百计想染指他呀,不得不防。

    皇——他一阵头晕目眩,不知该先掐死她好,还是去逮那个小小造谣者痛打一顿小**。

    “我是个大男人!你还担心我会被人强了去吗?”

    好、好教人无言的羞辱啊!这种话她居然相信!未免太离谱!

    “别人说的我是绝计不信啊,可那人是惜儿,她没有理由骗我”现在她知道了,惜儿有。

    卫少央闭眼、睁眼、再深呼吸。“宛儿,我同皇上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她低哼,不语。

    他说的,她自然信,但是几回宫宴陪他赴宴,那个人看他的目光并不纯然只是君臣,那人甚至吓唬她,说他要捏死她就如蝼蚁一般容易。

    她当时的回应是:“这点我从不怀疑,但皇上不会忍心伤害卫少央,教他一生活在痛苦之中。”

    那番话应是点中了死穴,只见他脸色变了又变,而后挑眉道:“朕看你能占着他的心多久!”

    思及此,她牢牢抱紧丈夫。“一辈子。卫,我要你一辈子的真心真意。”

    “那是自然。”终于懂了妻子昨夜放他孤枕难眠,原来是饮了醋。

    他低笑,温柔轻抚她的发。“往后心里有事,直接告诉我好吗?我宁可你痛快地骂我、打我都无妨,别闷在心里。”

    “不怕别人说你娶了悍妻,脸上无光?”

    “不怕。”她其实是知性聪慧,有自己的思想与主见的女子,是这年头不允许女子有声音,只能默默待在夫婿身后陪衬。

    她偎着他,偏头思考:“卫,咱们要不要偶尔吵吵嘴,满足惜儿的好奇心?”

    “不准!”没人后娘疼孩子疼到这地步的!哪天惜儿若好奇休夫是怎么一回事,敢情朕要休给她看?

    “你不觉得,你待惜儿比对我好太多了吗?”换他口气闷了。

    堂堂辅国大将军,吃起女儿的醋来了,他羞也不羞!

    “有吗?”不怎么反省地思考了一下。

    “她说要你生孩子你就生,不要你就不生。”怎没人来问问他的意见?当他种马吗?予取予求得过分。好吧,就算种马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噢。”

    “她骗你,你不生气,我什么都没做,你却和我闹一晚的别扭。”招谁惹谁呀他!

    “后母不能打小孩,会惹人非议。”还是没啥诚意,信口敷衍他,浑然不觉自个儿夫婿已经一肚子不爽。

    “宛儿。”

    “嗯?”

    “后母不能打小孩,会惹人非议是吧?”

    “呃”他想做什么?

    “那亲爹打小孩呢?”似在酝酿什么,口气轻柔极了。

    “”“没人会非议?很好,我这就去教训欠打的死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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