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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慕夏夏吧,不是秦晓的女朋友么?”

    慕夏夏连忙摆手,不是,话音还未落。“不是?整个镇上的女孩都这么告诉我的啊。秦晓,不是吗?”

    秦晓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苏浩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慕夏夏,转而又看向秦晓。“怎么回事?是真的吗?”秦晓仍然不吭一声,慕夏夏的眼泪刹时流了出来,一边哽咽一边说:“不是的,不是的,听我解释。秦晓,你说话啊,求求你说句话,当时不是你要我假扮的吗?”

    慕夏夏一脸的忧伤,如同五岁时她低头望着苏浩那一笑般,阴郁而亮晃晃的沉痛。苏浩看了慕夏夏一眼,说:“这样的事情也可以假扮的吗?是的啊,你已经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了,不是么?”接着走向秦晓,狠狠的给了他一拳,然后狂奔而去,只见白亮亮的衣袂逆风高高扬起,如同他微笑的嘴角般,却锐利得只剩下高贵。

    慕夏夏把哭红的眼埋进长发里,想起浩子哥哥第一次见她时说,慕夏夏,你再哭,鼻子就得塌罗。秦晓捂着肚子走到慕夏夏面前,低头嗫嗫的说,对不起,慕夏夏,其实其实,慕夏夏一把擦干眼泪,转身走开了。

    这个夏,慕夏夏觉得星星都黯了。浩子哥哥不是说会一直对她好么?为什么他不相信她呢?

    五、

    慕夏夏的高三几乎没有色彩,她不再接受秦晓的好,只是埋头苦读。她想,她一定要和浩子哥哥考上同一所大学,大声的告诉浩子哥哥事情的经过,告诉他,我慕夏夏从来没有变过,夏夏希望永远和他在一起。

    地狱般的高三。漫长而艰难的一年。

    就在考试的第二天,外婆突然病倒了,必须送往县城医治,否则后果非常严重。慕夏夏在考场上心神恍惚,时间不到毅然放下手中的笔走出考场。七月的天像流火般,像燃烧后的灰烬,她知道,她放弃了这场考试就如同放弃了苏浩。

    外婆的手术做了将近三个小时,慕夏夏一人坐在冰冷的手术室外冰冷的长椅上,眼睛都未眨过一下,只是无声流泪,心里祈祷着外婆能顺利渡过难关。

    当医生推开门时,慕夏夏看见外婆身上已经盖上了白色床单,随之缓缓推出。慕夏夏顿时往后一仰,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她除了转动的双眼,其它毫无知觉。她看见秦晓站在病床边,听医生说,病人昏迷期间一直高烧不退,很可能引发一些炎症,现在还需要再观察,不能激动必须得好好休息。慕夏夏张嘴想告诉秦晓,她只想再见一见苏浩,哪怕只看一眼,就足够,她知道,如果苏浩离开,再见就不知是何年了。可是她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张开空洞的嘴,声音便消失在空气里。她挣扎着起来,拉着秦晓比划着。秦晓看着慕夏夏苍白的面容,不禁泪湿满脸。

    待秦晓明白慕夏夏的意思,扶着她的单薄的肩膀说,夏夏,别这样,我去找过苏浩了。他不在家,他的父母怎么也不肯把联系方式给我,说不希望他儿子跟我们这种三流学校的人接触。慕夏夏一下呆住了,除了默默流泪没有其它动作。

    慕夏夏出院的时候,大学里刚好新生报到。她由于声带严重受损从此失去了声音,秦晓也因为愧疚而放弃了学业,默默照顾着她的起居饮食。

    慕夏夏和秦晓留在了小城,开了间花店,名字叫做满天星。她始终记得,浩子哥哥说她的眼睛像星星般灿烂。

    六、

    秦晓没想到还会撞到苏浩。

    苏浩大四时回到这座小城,秦晓在他家附近看到苏浩和蒋瑶,这离她的花店不足一百米。秦晓有些激动,却没有告诉慕夏夏。这四年来,慕夏夏逐渐安静平和,不再哭泣和自闭,只是偶尔望着天空发呆。他心底渴望和她这样的生活。

    可是有一天,苏浩走进了慕夏夏的花店。他说要一打满天星的时候,声音停在半空中,他看见慕夏夏转身时那双晶亮晶亮的眼睛,愣足十秒。他急切的唤她的名字,夏夏,夏夏,是你么?慕夏夏微微转过身来,一脸平和安静的微笑,哑语手势做得娴熟而利落。蒋瑶拉了拉苏浩,嗔笑的说,你认错人了,她是个哑巴,不是你要找的慕夏夏。慕夏夏背过身去,浩子哥哥还记得她?他在找她么?心里一阵狂热,泪却如黄豆般跌落。秦晓在门帘外清楚看到这一幕。

    七、

    苏浩看到秦晓的时候,苏浩正准备离开。这是他许诺蒋瑶的,如果今年还找不到慕夏夏就彻底放弃,好好和她在一起,再也不回这座城。

    秦晓平静的叙述完一切,长吁了一口气。离开时他对苏浩说,只有你才是能让慕夏夏笑得如星辰般灿烂的那个人,这场相遇是注定的。

    苏浩愣住了。他无法想像这些年,慕夏夏是怎样过来的。他曾答应过他,会一直对她好,会一直保护她的呢?

    她恨他么?他还能给她幸福么?

    八、

    慕夏夏再次看见苏浩和秦晓时,转身想跑开。苏浩在身后紧追,直到慕夏夏蹲在地上掩面哭泣。苏浩拉开慕夏夏的手,红着眼睛对她说:“夏夏,对不起,对不起,秦晓都和我说了,你心里肯定恨透我了吧。我曾答应过你要和你一起念大学,要永远对你好,要保护你不让你哭的。可我却先逃了,在你最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不在你身边,我有多么恨自己。你看,我又让你哭了。”慕夏夏看着一脸自责又愧疚的苏浩,悲从中来,那么多个日夜自己深埋心底的人终于出现在面前,却有口难开。慕夏夏的手停在半空中,又放了下来。苏浩拉起慕夏夏,把她的双手握在手心,低头轻轻的说,我不求你原谅,不求,连我自己都找不到合适的解释开脱。

    慕夏夏从口袋里拿出那支褪了色的浅绿色口琴,扬了扬,仿佛在说,浩子哥哥,你还记得么?苏浩轻轻拍着慕夏夏的头说,是想再为我吹一曲么?慕夏夏轻轻点了点头。

    琴声依旧,那么纯熟的曲调,悠扬而婉转。

    苏浩仿佛又回到那块青绿的菜畦,他和慕夏夏快乐的童年。那些赤脚的快乐啊,只不过是仓惶的一转眼,始终回不到过去了。

    九、

    苏浩独自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像触电般折了回去。

    他听到路旁的小店里放着慕夏夏吹的那首曲子,孟庭伟是这么轻轻唱着:

    我能听见你的忧郁却难告诉你

    当我开口声音就会消失空气里

    而心慢慢心慢慢冰在彼此沉默里

    你的眼眶红透了委屈

    要如何告诉你早已原谅你

    只是不能亲口说出我依然爱你

    十、

    慕夏夏站在门边看着一路狂奔过来的苏浩,一脸欣喜,那眼神仿若初时相遇般晶亮而灿烂。她递给苏浩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浩子哥哥,还记得么,那时你掀开我的红头巾问,夏夏,你都看见了啥?苏浩拼命点头,记得记得,伴着抖落的泪,打湿字迹。慕夏夏拿过纸,郑重的写到,我看见了你的脸,然后看见幸福慢慢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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