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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轻叫了我名字,“乔然。”

    “恩。”

    我半睡半醒应了声。

    “知道我最气的是什么吗?”

    “什么?”

    我眼皮动了动,却太重睁不开。

    好一会儿,他才问,“今天如果我没有答应帮吴磊,你会怎么做?”

    我反问,“你会么?”

    “乔然,只是切一只手指,你就心疼了,还记不记得他都对你做过些什么,恩?”

    我倏地睁开了眼,原来症结在这儿。

    “我当然记得,当时我恨不得拿把刀把他杀了。”

    “那现在呢,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

    我摇摇头,“当初我恨他,是因为他是我老公,但现在,他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了,恨他我都觉得是在浪费自己的感情,你说我心疼,那就更谈不上了。”

    霍云凡没有吭声,我继续说:“如果非要追究,那我觉得这只是怜悯,相当于一种本能,即便是十恶不赦的罪犯,让我当面看着他被行刑我也是不敢的。”

    我完全没有想到他在意的竟是这个,感觉自己这一晚上的折磨都白挨了,委屈气闷地想咬人,可想到他生闷气的别扭样,又觉得有些好笑。

    我说:“霍云凡,下次你给我定罪前,能不能先问问我,给我个说话的机会。人法官给罪犯定罪那都要经过一审二审甚至三审呢,你可倒好,直接给我扣顶大帽子,我就不该傻兮兮地来找你,让你一个人独自生闷气到天亮才好。”

    “吵死了,睡觉。”

    霍云凡不耐烦地搂了搂我的腰。

    我义正言辞道:“不行,我要反对霸权主义强权政治。”

    “看你精神不错,要是不想睡,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霍云凡在我耳边低声威胁,我抖了抖身,连忙打了哈欠,“啊,好困。”

    天亮的时候,霍云凡在我耳边叫我起床,我只觉得有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随手将他的脸往旁边一拍,“我要睡觉。”

    “把手续办了,回来再睡。”

    我嘟囔了句,“改天吧,改天。”

    “不行!”

    见我抱着被子,死活赖在床上不起,霍云凡竟然拍了拍我光溜溜的屁股,“不起床也行,我陪你。”

    边说,他边用手指顺着中间的股缝往下,我惊地睁开了眼,连忙翻身坐起,“我起来,起来还不行么。”

    一直到出门,我的眼睛都是呈半睁半闭状态,坐上车后我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打起盹来。

    霍云凡又向我确认了遍该带的证件有没有带齐,我闭着眼,连连点头。

    似乎并没过多久,霍云凡就用手推推我说,“到了。”

    我伸了个懒腰,费力地睁开眼,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要不要我陪你进去?”

    我摇摇头,说不用。

    想到今天总算能把和吴磊的这段荒唐婚姻做个了结,我精神振奋了许多,只是推开车门下车的时候,这直打颤的双腿,让我忍不住回头瞪了眼霍云凡。

    在民政局门口等了没几分钟,吴磊也到了,只是挽在他右手边的人,怎么看怎么碍眼。

    像是忘了昨天的狼狈,两人很是精神抖擞地走到我面前。

    尤其是林宛如,踩着一双目测十厘米的高跟鞋,站在我面前,仰着鼻孔似乎是想对我进行睥睨,可她低估了我的身高,我即使是穿双平底鞋,她也不过是将将和我平视。

    我没有离他,只面无表情对吴磊说:“我们进去吧。”

    “等等。”

    林宛如娇媚的声音响起,我皱眉转头没说话,只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她起着范,似乎是等着我问她,但没想到我连话都懒得跟她说一句,她瞪了我一眼,整了整脸上的表情,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

    我疑惑地结果,首行写着“离婚协议”几个大字,我抬头问吴磊,“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的离婚协议不是早就签好了么?”

    “这个——”

    吴磊话还没说完,林宛如便拽了拽吴磊的手,抢先道:“就是重新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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