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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ibiquge.com,恶毒女配改造指南(快穿)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大婚之后, 黎宵非常尽情地体会了一番什么叫新婚燕尔。他告的几天假,一天也没有糟蹋,就差在郭妙婉身上扎根儿了。

    郭妙婉被烦得差点杀人放火, 她根本无法想象一个男人, 居然能黏人到这种程度。

    她无数次的后悔, 如果早知道黎宵是这种性子, 她绝对不可能招惹他。

    不过再怎么恼怒, 再怎么恨不得找皇帝把黎宵给调职到外省, 她还是忍下来了。

    一个人走了太久的路, 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和别人共同进退, 我们总是习惯于伤害身边最亲近的人。她在黎宵故意地撩拨和忍让之下, 常常觉得她自己像个疯妇。

    她可以完全不控制,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随意袒露自己的喜好, 尽情释放自己的恶劣。因为无论她说什么,有非常荒谬的要求,黎宵都会非常认真地听从。

    郭妙婉从来没有和一个人这样相处过, 她仿佛回到了母后还没有死去的那个时候, 那时候她是无忧无虑的孩子, 千金玉贵的公主。

    是皇帝和皇后两个人捧在手心里面的宝贝, 无忧无虑肆意妄为。

    郭妙婉一边沉迷于黎宵这样的纵容,一边又觉得黎宵是有阴谋的。郭妙婉曾经有多么克制拘谨, 将自己套在一个框子里, 亲手剪断自己的枝杈,长成能够自保的模样。

    而和黎宵在一起的时候, 他反反复复地哄劝郭妙婉,拿下了她的罩子, 剥开了她伤疤结成的甲壳,让她流露真实。

    渐渐地,郭妙婉不仅仅是和黎宵在一起,她连在外的时候,也时常忘了伪装,忘记带上她的铠甲。

    偶尔郭妙婉反应过来,她开始怨恨黎宵,试图重新披上她的甲壳好变得战无不胜的时候,她就会攻击黎宵。

    每到这时候,黎宵便不言不语,任她胡来,只是看着她笑。

    黎宵皮糙肉厚,不论郭妙婉在冲动之下,说出多么伤人的话,做出多么极端的事情,骂他下贱,罚他跪在雪中……诸如此类多不胜数,他都转个屁股的功夫就忘了。

    从来不会记仇。

    郭妙婉是一个听过许多人承诺的人,但是不论被逼还是自愿,这些承诺在履行的时候,遭遇了切肤之痛,自尊被践踏,就会被消磨、被改变。

    郭妙婉总是忍不住去试探,去摧毁,因为她就是想知道,黎宵到底什么时候会忍无可忍地改变。

    郭妙婉就算内心已经接受了黎宵,她也还是无法相信,她太了解人的劣根性,得到之后,就不会再珍惜。

    她像一个站在茫茫的雪原之下,仰头看着雪山,等待一场注定会来的雪崩到来的人。

    她害怕被雪堆掩埋,可她又忍不住大喊大叫,想要去惊动。

    想要让一切来得快一些,让自己的心死得透彻,这样她就不会像抱着碳盆的小女孩,被烧得皮肉焦糊,却还冷得在发抖。

    这是经年累月烙印在她骨子里的沉疴旧伤,这种伤或许一辈子都不能痊愈。郭妙婉太过清楚,她会怎样用这一身的伤疤,去反反复复地伤害别人。

    和郭妙婉在一起,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黎宵却像是对郭妙婉打开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这屏障将两个人都包裹在其中,却又独独将郭妙婉对他的伤害排除在外。

    他可以随时随地陪着郭妙婉折腾,怎么折腾都可以,不怕伤也不怕疼,他唯独害怕的,是郭妙婉做噩梦。

    黎宵害怕看到郭妙婉梦魇,害怕看到郭妙婉的无助。那是黎宵根本触碰不到也参与不了的过去,他只能等着郭妙婉自己从其中走出来,然后给她一个拥抱,让她依靠。

    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依靠郭妙婉,毕竟妙婉公主的名头确确实实仅次于皇上。黎宵作为郭妙婉的驸马,到现在也没有被郭妙婉赶出家门,在其他人的心里,他已经是前所未有特例。

    非常多的人在研究,黎宵到底特殊在哪里,并非是他不够优秀不够俊美,而是比他更加优秀俊美的人,郭妙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被说成吃软饭的,说成一个擅长奉承和谄媚的小人 ,还有说是因为他床上那点事儿比较厉害,才会把郭妙婉死死地拴住。

    反正多难听的都有,黎宵每日当值,无论听了怎样的话都是左耳听右耳冒。有的时候他还会应和两句,和同僚们一到饮酒的时候,会非常诚恳地承认自己就是个吃软饭的。

    他曾经那么寒梅傲骨不可攀折,现在逢人就说公主府的软饭特别好吃。

    而没几天,坊间的风向又变了。

    因为他仗着护城卫统领的名头,在巡街的时候,殴打了朝中一位大臣的公子。

    打得非常惨,满口牙都给打掉了。

    这件事情闹到皇帝那里,黎宵一口咬定,是那个公子扬言他们家有的是钱,堪比国库,说他自己比皇帝过得还舒服。

    这话无论是真是假,没人能够作证,却没有一个君王能够听得了这样的话。

    而没等对黎宵的处置下来,他夜里巡街,又“不小心”撞破了那位大臣的家将,用两个破草席卷了两具尸体,正准备扔去城外荒山。

    很快那位大人下了狱,他们家真的堪比小国库,外面瞧着是寻常人家,进了屋子便是金雕玉制,奢靡到令人咋舌。

    这件事之后,黎宵从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儿,升级成了郭妙婉的恶犬。

    而这件事哪怕从头到尾没有郭妙婉的参与,坊间的议论也少不了带上郭妙婉,毕竟这处事的手段和郭妙婉实在相像。

    但若说皇帝是偏私郭妙婉,才会无论谁招惹了郭妙婉,无论郭妙婉做了什么事情,到最后落马的一定是其他人,频频惹人猜疑。那么这件事情落在黎宵的身上,就没有人会去猜疑那位大人是被冤屈的。

    因为黎家世代忠烈,黎远山现在在刑部虽然只是一个侍郎,可刑部的那位尚书大人恨不得看见他就浑身发抖。

    黎宵也曾经为太子之师,虽然黎家重新势起不太光彩,靠的是黎宵做了郭妙婉的驸马。

    可黎家的忠骨不会被风言风语而掩埋,顶天立地的脊梁也不是谁随便两句话就能压弯的。

    于是这件事情,包括这之后非常多的事,只要是黎宵出头,黎远山再稍微表个态,表示支持自己的儿子,黎宵就是拨乱反正。

    而因为所有的事情,牵涉到公主府,最后都落在黎宵的头上,郭妙婉的名声居然真的渐渐地好了起来。

    黎宵由着郭妙婉随便折腾他,几乎有求必应,但他会逼着郭妙婉在各地发生灾荒的时候大张旗鼓捐钱捐物。

    以郭妙婉的名义建造寺庙,开设私塾,反正郭妙婉有的是钱,黎宵现在已经掌握了她的私库钥匙。

    黎宵甚至会在流民流落到皇城,逼着郭妙婉去城门口施粥,还是亲自施粥。

    当然,逼迫的方法并不是跟郭妙婉吵架,君子能动手,绝不动嘴。

    他都是直接动手打架,不过这打架的地点有一些特殊,通常都是在床上,偶尔也在窗边,沐浴池,贵妃榻,甚至踏脚凳等等……

    郭妙婉通常是打不过他的,黎宵在那事儿像个牲口,并不粗暴,会非常顾及着郭妙婉的感受,但他像一个膘肥体健的老黄牛,吭哧吭哧犁起地来,没完没了。

    从新婚夜那一天带伤上阵就能看得出来,他对这种事情执着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郭妙婉时常哭笑不得,但是因为两个人又很和谐,真正的男欢女爱,跟她从前那些相好在一起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常常无法抗拒。

    郭妙婉彻底从刀尖上被黎宵拉下来的时候,是他们成婚几年之后,边关战乱。

    郭妙婉向皇帝提供了一批武器,她将这种武器的来源,推到了南沽国大巫祝的头上,将其归为巫术。

    这种热武器在刀兵时代堪比开挂,很轻易便打退了敌军,那时皇帝因为身体逐渐不好,很多事情已经交给了太子。

    而太子和郭妙婉之间,永远隔着一个迂腐至极,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名正言顺,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公布天下,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先有圣旨和批文才肯做事的黎宵。

    “太子殿下,如果要请南沽国的大巫后人来我国,需要有皇室正式的邀请函。”

    黎宵沉着脸,一板一眼地说:“大巫祝当年之所以会来公主府,是因为公主曾经对他有恩。在他微时,帮助过他,他才会留下那些巫术操纵的武器,作为给公主的报答。”

    “现如今大巫祝的后人已经成为了南沽国的国师,两国虽未交战,可边关战乱难保有他们暗中相助,现如今决不能私下邀约他国国师来我国。”

    黎宵有意上前一步,挡在郭妙婉的身前,说到:“殿下,若要请他国国师来开北,还是先与陛下商议一下吧。”

    太子那一张无害的脸上,有片刻的扭曲。从前黎宵做他老师的时候,太子没少在他手上吃亏,对他是有点打怵的。他动了动嘴唇,越过黎潇看向了郭妙婉,眼神当中带着求助。

    但是郭妙婉现在已经瞎了。

    她不得不瞎,这种事情她不能管也管不了,否则晚上黎宵也不会放过她。

    更何况那些武器她连跟黎宵都解释不清楚来源,要不是因为大巫祝死了,现在根本死无对证,她是不会将武器拿出来的。

    郭妙婉也没有想到过,那种武器杀伤力居然那么强。只是拿出一点击退外敌,便已经引起了天下震动。

    连太子都忍不住动心……想要将制作那种武器的方式据为己有。

    郭妙婉躲避着太子的视线,她发现她从前对于太子哥哥的认知有偏差,太子或许并非是一个懦弱无能之人,而皇帝……也未必不知道。

    郭妙婉想到皇帝这些年已经越来越少招她回皇宫,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滋味。

    她曾经在刀尖之上如履薄冰的那些年,她用性命名声,用她仅有的一切在皇帝面前换取的地位,似乎比预想的还要崩塌的快。

    一旦她失去了作为一把刀的作用,皇帝并没有将她折断,却也不会再对她另眼相看。

    郭妙婉并非多么眷恋亲情,但当她手中只有那些东西的时候,她必然要拼尽全力地抓住。

    如果没有黎宵……她或许会从生到死,都困在那所谓的“另眼相看”之中。

    太子的眼神有些阴鸷,不过最后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有黎宵横在中间。这么多年下来,任何阴私之事,在他的面前无法成形。

    太子最后郁郁离去,郭妙婉亲自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车架消失在雅雪阁之外,回头问黎宵:“你就不怕太子迁怒于你,将来登上帝位给你苦吃吗?”

    黎宵嗤笑了一声,他私下的神情、言谈举止,越来越朝着郭妙婉发展,颇有些亦正亦邪的味道。

    “我这辈子吃得苦还少吗,只要你不给我苦吃,我吃什么都是甜的。”

    “再说现在谁也不敢逼太急,逼急了我们就反了算了,你有武器,我家中边关能拉来军队。我拥你做女皇,你给我一口软饭吃就行。”

    黎宵现在随口胡乱开玩笑,甚至都不顾及一下隔墙有耳,他和郭妙婉两个人相互影响,现在已然是一对法外狂徒。

    但是黎宵说完之后又马上改口,“不行,软饭不够,我要做男后。后宫三千只有我一个人的那一种。”

    郭妙婉一脸无语,要不是这些年府内人都替换过了,现在没有宫中的人,这话这般乱说,又是麻烦。

    黎宵顿了顿又说:“还是算了,你做了女皇,肯定要弄一大堆后宫,到时候我要是管不了,还不气死。实在不行…到时候我们就拖家带口地跑嘛。”

    “寻个穷乡僻壤,隐姓埋名。”黎宵说:“春夏我带你下田耕种,秋冬我带你进山打猎,反正你现在的身体好得很,你只要跟着我,我总能让你快活。”

    黎宵说着来拉郭妙婉的手,郭妙婉将他甩开:“你年纪也是着实不小了,少不要脸吧。”

    “我年纪怎么了?我正当壮年!”黎宵跟在郭妙婉的身后,进入了雅雪阁,又开始自己满地舔醋。

    “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我老了也比你那些相好要强得多,”

    黎宵说:“他们对你哪有半分真心,我当初打发他们的时候,发现好几个都已经偷偷找了下家。你那时候不过是传出身染恶疾,又没有死,你都没看到他们一个个什么嘴脸。”

    “当时真应该让你看看的。”黎宵说着,拉住了郭妙婉的手腕,凑到自己的唇边咬了一口。

    “听说你昨日去游湖了,碰见了风月楼的新花魁,是吧?”

    郭妙婉眉梢微挑,表情忍笑。

    黎宵说:“我听说那花魁是小倌出身,才十八岁,细皮嫩肉的,生了一双狐狸眼。”

    “你昨天才见了他,今天就说我年纪不小了让我要脸,怎么,被他那双狐狸眼勾去了魂儿吗?”

    黎宵说着,伸手搂住了郭妙婉的腰:“公主,我自认这些年伺候你尽心尽力,你可不能喜新厌旧啊。”

    黎宵把“尽心尽力”四个字说得非常重,郭妙婉都让他气笑了。

    “我要是喜新厌旧,你又能如何?”郭妙婉说:“我瞧着那花魁确实是挺好看的,不如我明天去给他赎个身,接到公主府……唔!”

    黎宵抬手把郭妙婉的嘴给捂住了,他眯着眼睛,自上而下看着郭妙婉,凑近她的耳边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你想怎么样都行,但这件事绝对不行,你要是真的那么对我……”

    郭妙婉说不出话来,但眼神表示十分不服气,还带了一些挑衅。

    那意思很好解读——做了你又能怎么样?

    黎宵搂着郭妙婉的腰,拥着她朝里屋进,边走边说:“我们成婚的时候,我就想,如果你以后有了别人,我要怎么办。”

    黎宵说:“毕竟你身份尊贵,前科累累。”

    黎宵抱着郭妙婉,到了床边,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说道:“我真的想了很久,思来想去,思来想去,无论你找了谁,有没有把人接回公主府,哪怕是在外面,我都无法接受。”

    “后来我想清楚了一件事,我茅塞顿开,再也不怕了。”黎宵笑着亲了一下郭妙婉的嘴唇。

    郭妙婉看着他,笑着问:“哦?这么厉害,那你想到了什么应对之策?求我?”

    黎宵推着郭妙婉的肩膀,推着她坐在床上,然后将帐幔放了下来。

    自从两个人成婚之后,无论春夏秋冬,用的都是这种外人无法窥视的帐幔。

    黎宵的声音从帐幔之后和他落在地上的衣服一起被他踢出来。

    “一个绝佳的方法。”

    黎宵说:“我或许没有办法迷住你,但我能让你没有力气去找别人!”

    吃饱的猫儿是不会偷腥的,吃撑的猫,吃到挑食的猫,别说偷腥了,它都没有兴致出去狩猎。

    郭妙婉闻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咯咯的笑声伴着渐渐不稳的呼吸,从账幔之后传出来。

    她难得夸了黎宵一句:“你这个办法倒是很聪明。”

    至少对于她来说是真的有用,黎宵将她全部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任由她怎么折腾他。

    哪怕现在许许多多的事情郭妙婉都不会亲自出面,但是黎宵做的所有事情,都会听郭妙婉的意见。

    他们之间几乎不会再产生分歧,黎宵完全按照她说的去做事,真的像听话的恶犬。

    除此之外,黎宵给郭妙婉弄了一大堆的麻烦事,那些以她名义建的私塾,寺庙,都要她亲自打理。

    哄着她每天都喝营养液,经常会突然间带她去尝试一些新鲜的事,每一样都是她从前从来没有做过的。

    郭妙婉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忙得要死,确确实实是没有时间出去偷腥。

    而在两个人关起门来,放下帐幔之后的事儿,黎宵确确实实让她吃得很饱。

    郭妙婉这种人,她可能不会在意誓言和婚约的束缚,如果她真的喜欢、真的想做,她不会顾及后果。

    她天生就有一种毁灭性,无论是毁灭别人还是她自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从来都是她擅长的。

    所以如果黎宵用婚姻来要求她忠贞,她会嗤之一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但她本身又是一个情感诉求非常低的人,她的自毁性,曾经建立在皇帝施舍给她的那一点凤毛麟角的温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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